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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爪洼战事不太明朗,朱翊钧选择了保密,并未将大明水师在爪洼的战事公布出来。

可此时,战果已经出来,陈璘带领的船队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要入境。

事成定局。

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消息开始四处在官员们之间传播。

子龙颜大悦,当着申阁老的面,直言要给陈璘加太子少保,加从一品建威将军。

这个御前奏对子的话,也传了出来。

谈论更多的便是战利品。

折合下来,可是一个省整年的赋税啊。

当然,陈璘抄的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三年积累的财富,连锅都搬回大明朝了。

谁都爱钱。

朝廷有了银子,皇帝陛下对臣下,对百姓大方,那这些当官就能多领些俸禄,百姓们也能尽可能减少一些赋税。

大多数人都是高心。

包括一干六部九卿大臣。

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心里面多少有些想法。

而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勤勤恳恳,为官之时,心思比较直,生活较为贫苦的。

这些人是真信圣贤书。

他们总觉得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在海上给人家打仗,打赢了,把人家的财物全部抢过来自己用,这……这跟圣饶教诲,多少是有一些背道而驰吧。

而且这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啊。

咱们大明朝不能关起门跟自己人讲礼仪,树新风,出了门就抡刀子,抢东西吧……

这,这不就是典型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吗。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整个朝廷的风气也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的,水师的士兵们向前看,满朝文武向前看,谁来讲理啊。

而在这些心里面有其他想法的官员郑

海瑞一个。

李成梁也算一个。

在海瑞看来,南边也打仗了,北边也不安生,皇帝陛下好像不会去约束那些想要战功的将军,相反,皇帝不约束,他也不愿意让都察院去约束。

不过,海瑞虽然心里面不满意,只装在心里面,并没有去觐见子,再去论战。

这么多年,君臣二人因大明朝对外的战事,对峙了多少次了。

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服过子。

也可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辩过子,有的时候,甚至落了下风。

所以,他现在多少也不愿意管了,他将自己更多的精力放到民间去,放到百姓身上。

而李成梁心里面不舒服,可不是管什么礼仪之邦这些表面的事情。

让他不舒服的是,传言子要加封陈璘加太子少保,加从一品建威将军。

他从隆庆,万历两朝在辽东厮杀,直到万历九年,才加太子少保啊,现在陈璘在海的那边赢了一场,陛下竟然都要给他太子少保吗。

听完下面将领汇报之后,他直接开口道:“两三千人,本公还以为,杀了两三万,擒了贼寇的首领呢……\"

\"就几个虾米,瞧瞧京师这帮官员们传的,还太子少保,那要多大的功,这帮官员胡袄,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当然,传言只是传言。

太子少保的加封,从消息开始,在真正的加赏旨意下来之前,皇帝陛下都没有在人前承认过。

官员们讨论福建战报的热情只持续了两。

到了正月的十九日。

在申时行的奏请下,朝廷开始廷选入阁辅臣。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六部九卿廷选,各朝廷势力都想着抓住这次机会。

选了三次,递呈御前三次,被否了三次。

有资格的人几乎都过了一遍。

而在第四次的时候,得子允许。

户部左侍郎,王用汲,入阁参事……

原太仆寺少卿司汝霖调任兵部,担任左侍郎,入阁参事……

兵部尚书方逢时,加东阁大学士,入阁参事……

工部尚书潘季驯,加华盖殿大学士,入阁参事……

加上,张四维,张学颜,申时行三人。

此时阁臣已经有了七个。

但潘季驯执掌工部,虽然入阁,但并不像其他几人一般,每日都要去内阁打卡,这是朱翊钧给的恩典,治理黄河还是此时工部尚书的重中之重。

实际上的内阁班子,是以内阁首辅申时行为中心,涵盖户部,礼部,兵部三个部衙的内阁班子六人组,四人为大学士,两人未晋升大学士……

张居正去世两个多月后,内阁完成了重组,同样也是自嘉靖始,平均年龄最的一个班子……朝气蓬勃。

………………

二月,东南沿海的料峭春寒被正午日头烘散。

福宁港的商埠码头蒸腾着热气,来自吕宋的胡椒、暹罗的香米堆成山,赤脚的挑夫们踩着跳板穿梭如蚁,竹杠压在肩头的吱呀声混着南洋水手的俚语,在咸腥的海风中翻涌……

葡萄牙商船“圣安号”的甲板上,大胡子商人佩德罗将黄铜望远镜抵在眼窝,镜片后的蓝眼睛突然睁大。

远处海相接处,原本澄澈的蔚蓝泛起霜白,像是被谁泼洒了一斛碎银。

不多久,海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大明战船。

“圣母玛利亚!是大明的水师,他们从爪洼回来了。“

五十余艘列成雁阵破浪而来,朱红船身裹着铜钉,船舷两侧黑洞洞的火炮泛着冷光。

当为首旗舰驶过商船群时,甲板上的明军甲胄如同流动的赤金,船楼高处的纛旗猎猎作响,绣着“陈”字的黑底龙纹在风中舒展,仿佛一头苏醒的巨兽。

码头上突然安静下来。

“去年经过马六甲的时候,就知道明军在跟荷兰人打仗,荷兰人应该吃了不少亏啊。”

“活该!他们抢了里斯本的商船,我们总督不敢挑起战争,就该让他们尝尝大明火炮的滋味,被掠夺的滋味。”

战船经过港口,径直的朝着十里外的军港驶去。

船尾犁开的浪涛翻涌如雪,惊得近海的渔舟纷纷避让。

当最后一艘战船的尾影消失在防波堤后,码头上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挑夫们重新扛起货物,号子声比先前更响亮三分……

这些在港口上讨生活,卖力气的百姓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欢呼,明明大明的繁华,他们是享受不到的……可他们依然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