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远!\"
他单膝重重跪地,断刃直指苍穹。
\"我认为,立即组织中原的百姓,如蜂群采蜜般日夜不息地收集玉石!”
“同时,安排先宗师在演武场日夜操练,将玉石与阵法的契合练到浑然成!”
“再派得力干将如监军般寸步不离,督促那些闲下来的远征军修炼!\"
他越越激昂,起身时震得帐内空气都为之震颤。
\"只需这十余万远征军全部突破先,我们将拥有十余万座吞吐地的六丁六甲大阵!”
“那些能量士兵,更会如春草般在阵法滋养下无穷无尽!\"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贾诩抚须的手微微颤抖。
周瑜羽扇轻拍掌心若有所思,就连素来沉稳的荀攸也忍不住向前倾身。
段攸原本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茶水在白玉盏中泛起细密涟漪。
他怔怔看着麴义,烛火将对方的影子投射在帐幕上,恍若一尊战神。
自己不过抛出玉石的引子,竟引出如此惊世谋略!
夜风卷着沙尘拍打着帐幔,段攸的思绪却飘向更远的地方。
柔儿此前的建议虽好,却如困在沙漏中的流沙,受制于漫长的时间。
而如今麴义的计划,恰似一柄快刀斩断枷锁。
若能以玉石为引,让军队如烈火烹油般飞速成长,待到敌军来犯时,这座星球必将化作铜墙铁壁!
想到此处,他眼中迸发出璀璨光芒,仿佛已经看到反攻号角响彻际的那日。
那时,自己将不再是守土之将,而是要成为改写下版图的霸主!
战舰外朔风呼啸,铁制的帐钩与铜环撞击出清越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场关乎战局的谋划而屏息。
段攸指尖摩挲着案几上的羊脂玉镇纸,冰凉触感让他愈发清醒。
先前设想,从中原调集人员培养先宗师。
那至少需要,如漫漫长夜般煎熬的一年时光;
而若以玉石辅助远征军,短短一两个月,便足以让十万将士破茧成蝶。
他的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檀木桌面,发出“笃笃”的闷响,似在与时间的沙漏赛跑。
一年,足以让风云变幻的局势翻覆如浪。
谁能保证,敌军不会在这段时间内集结起更庞大的攻势?
但一两个月,以他的筹谋与麾下的力量,足以在惊涛骇浪中维系住脆弱的平衡。
想到此处,段攸眸光骤冷,如寒夜中出鞘的利龋
将虫族彻底锁死在这座星球,看似稳妥,实则如同自毁粮仓。
这座被他视为巨型狩猎场的星球,若没了虫族这些“猎物”。
日后获取先之炁的速度,恐怕会比蜗牛爬行还要迟缓。
虫族绝非蠢笨之辈,当它们发现这片区域如同被无形屏障吞噬。
所有感知都被切断,还不时遭受如鬼魅般的突袭,那些狡猾的异虫必然会如同惊弓之鸟般远遁。
段攸的眉头紧紧拧成川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挺直脊背,玄色锦袍上的应龙图腾在烛火下仿佛要破空而出。
目光如炬地扫过帐中众人,那眼神仿佛在等待能与他并肩划破长空的利龋
他率先将目光投向麴义,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声音清朗,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与赞赏。
“没想到,昔日战场上如烈火般猛打猛冲的麴公节,今日竟能想出这般精妙绝伦的谋略!”
着,他抬手轻拍两下,掌声在帐内回荡。
“不错,你这建议很好!”
罢,他挥了挥手,袖中暗绣的云纹若隐若现,示意麴义落座。
麴义原本因兴奋而泛红的脸庞,愈发涨得通红,宛如边的火烧云。
他刚要开口继续阐述计划的细节,却见段攸已经示意他坐下。
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玄铁面具下的眼神满是错愕与不解。
难道这惊世骇俗的计划,还不够完美?
他心中翻涌着不甘,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闭目沉思的贾诩身上。
看着那胖老头捻须的模样,麴义暗暗冷哼一声,铁甲包裹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发出咯吱声响。
玩弄心机我不如你,但论行军打仗、破敌制胜,你这老狐狸又怎比得上我久经沙场的经验?
麴义双臂抱于胸前,玄铁面具下的眼神中满是倨傲,铁甲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他昂首挺胸,胸膛高高挺起,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要知道,老夫乃是威震西羌、令蛮夷闻风丧胆的大汉战神段颎的嫡系传人!”
话语间,他刻意加重了“战神”二字,仿佛要将先祖的荣耀尽数彰显。
“即便是我表弟段攸,在兵法韬略的钻研上,与我相比也不过是萤火比之皓月!”
他斜睨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贾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他贾诩,顶多也就是修修补补,在现成的计划上添些细枝末节。”
“至于想出如此石破惊的策略?”
“哼,绝无可能!”
到激动处,他猛地一拍腰间断刃,刀鞘与铁甲相撞,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
“哪怕是我,也是灵光乍现、福至心灵,才想出这般扭转乾坤的妙策!”
此言一出,指挥室内气氛瞬间凝固。
赵云微微皱眉,银枪上的红缨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刘晔摩挲着下巴,眼神中带着若有所思的意味。
众将的目光纷纷投向贾诩,仿佛都在等待着这位智谋无双的谋士如何回应。
毕竟在他们看来,麴义的提议就像一座已经搭建好的巍峨城池,坚不可摧,难以撼动。
若能付诸实践,击溃敌军,或许真如探囊取物一般。
贾诩的手指依旧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胡须,苍老的面庞上波澜不惊。
仿佛外界的目光与议论,都与他无关。
直到烛火又跳动了几下,在他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他才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迎着众人或质疑、或期待、或审视的目光,他感觉肩头仿佛压着千钧重担。
但想起方才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的计策,心中又涌起一股成竹在胸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