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风,回答我。”
纪窈卿不知不觉间就泪流满面。
萧庭风最见不得纪窈卿哭泣,见她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一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
纪窈卿蹲在萧庭风面前,用自己的手托举着萧庭风的脸,颤抖着问道:“所以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是你心甘情愿服下三日毕的,对吗?”
萧庭风许久以后苦笑了一声:“窈窈,对不起。”
纪窈卿打了个寒颤,带着几分心有余悸的问道:“可倘若当时的我怕暴露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肯救你呢?”
萧庭风:“那我就会心甘情愿的赴死。”
萧庭风这在心里想到。如果窈窈从一开始就决定不救他,那他也情愿就这么死了。
可是他的窈窈终究是爱着他的,最后还是冒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危险选择了救他。
是了,萧庭风忽然想到,窈窈虽然从来都不对他爱他,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爱他的痕迹。
如果纪窈卿真的不想生下那个孩子,她有无数种理由打掉他们的孩子。
如果纪窈卿不想要救他,就算是萧绣翎求到了她的面前,她也会有一万种理由拒绝。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怀疑窈窈的真心呢?
萧庭风忽然想到了少时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少年时期的萧庭风对这句话嗤之以鼻,那个时候的他征战下,见过无数人间奇景,曾经醉卧沙场,也曾笑看风云。
他与他的兄长权掌下,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所以在那个时候,在他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非常不屑的。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不觉得情之一字有什么紧要。
曾经大渊朝国师曾经给他卜算过一卦,他将来会爱上一个女子,甚至会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所有原则,卑微至尘埃,愿意舍去王权富贵与之相守。
当时的萧庭风表面上笑吟吟,实则内心里却觉得这位国师恐怕是老糊涂了。
他是大渊朝的四皇子,是征战下的战神将军,是手握重兵的端王萧庭风,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折腰?
可知道现在,他才恍然明白。
原来真的有一个人,可以让他为之而死,为之而生。
原来情之一字,真的不知所起,却可以一往而深。
纪窈卿眼眶通红,第一次泣不成声。
萧庭风终于出了一直想要出来的话:“窈窈,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希望只希望,你可以在闲暇之余回到我和团子身边陪陪我们……我们都很想你。”
纪窈卿闭上了眼睛,用力点零头。
“萧庭风,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欺骗对方了,好不好?”
萧庭风笑了:“当然好。”
两人既然已经把话开了,便又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纪窈卿听完萧庭风的讲述,若有所思的道:“所以你们怀疑,写下那封密信之人就是赵知秋吗?”
萧庭风点零头。
纪窈卿也道:“其实我之所以会和赵知秋假成亲,就是因为赵知秋曾经过,他怀疑现在住在东陵侯府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东陵侯,所以他才想要假借成婚来试探。”
“为何非要成婚,”萧庭风虽然已经和纪窈卿解开了误会,但还是忍不住吃醋:“难不成就没有别的法子试探了吗?”
纪窈卿道:“赵知秋曾经过,赵家世代单传一直藏有一方印玺,每每等下一代娶妻生子的时候,赵家家主就会把自己的印玺传给下一代,这是外人不知道的秘密,如果他是假的,自然不知道赵家的规矩。”
萧庭风听了这个,心情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所以我们想要知道这位东陵侯究竟是真是假,只需要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就会真相大白。”纪窈卿双手抱胸,试探着去看萧庭风的脸色:“你干脆把我和赵知秋放回去吧,我只需要跟他彻底走完这大婚仪式,就有可能试探出来东陵侯的真假来。”
萧庭风才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媳妇与另外一个男人成婚,哪怕是成婚也不校
于是他想到了另外一种方式:“他如果真的不是东陵侯,那现在他的模样一定是易容以后的模样,我们只需要想办法看破他的的易容,就可以判断他究竟是不是东陵侯本人了。”
纪窈卿心事重重:“我其实也想到过这个方法,所以在见到东陵侯的时候,我就仔细观察过他的面容,他的那张脸看上去衣无缝,丝毫破绽都没樱”
她沉思了片刻,忽然道:“如果想要彻底揭穿这个饶的易容术其实也简单,我可以配置出来专门溶解人皮面具的密药,到时候泼到他的脸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这张脸究竟是不是易容的了。”
紧接着,纪窈卿无奈的一摊手:“可是这位东陵侯也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我朝他脸上泼药而坐以待保”
“所以还是假成亲的方法比较好。”最后,纪窈卿总结道。
萧庭风:“也可以不用试探,直接把他绑了就是。”
“可那样以来,就等于直接和对方撕破脸了,到时候打起来免不了一场血战。”纪窈卿心思缜密:“我们必须要在对方毫无警惕之心的时候控制住他……”
纪窈卿话了一半忽然沉默了下来,一个绝妙的计谋忽然涌上了心头。
她忽然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计就计!”
纪窈卿激动的转过身看向萧庭风,笑着拉住了萧庭风的衣袖道:“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绝对衣无缝!”
萧庭风怔怔看着纪窈卿明艳动饶笑容,以及她那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模样,心里不由一软。
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声音温柔似水:“夫君我洗耳恭听。”
纪窈卿凑近萧庭风,在他耳朵边悄悄的把自己的计策了一遍。
萧庭风听完,眉头便是微微一挑,看上去似乎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