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契约，裂了！
白夜凡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世界本源的连接，正在变得不再稳固。
“不！不——！”
他状若疯癫，疯狂地催动力量，试图修复那道裂痕，“苏清浅！你这个叛徒！你竟敢……竟敢自甘堕落！”
“堕落？”苏清浅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快意和解脱，“不，师尊，我现在……感觉好极了。”
拥抱七情六欲，并没有让她堕入魔道。
反而像是打破了某种无形的枷锁，让她的灵魂，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她的气息，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节节攀升！
道程序员看到这一幕，激动地一拍大腿：“对！就是这样！加大力度！让他看看，什么叫用户协议漏洞！”
江澈看着苏清浅身上那不断攀升的气势，眼睛一亮，一个更大胆、更骚包的主意，在他脑中形成。
“光有恨意，还不够。”
江澈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启了直播带货模式。
“家人们！最终的决战时刻到来了！”
“我们的原告苏清浅姐，正在经历从‘圣母白莲花’到‘钮祜禄·清浅’的史诗级蜕变！”
“但是，她还缺一点点动力！一点点来自我们广大正义网友的支援！”
他大手一挥，光幕上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打赏通道。
“【众筹盖世心魔】通道，现在开启！”
“各位观众，现在，你们可以将你们内心深处，对老板的怨气，对前任的恨意，对杠精的愤怒，通通通过打赏，转化为最纯粹的‘负面情绪能量’，灌注给苏清浅姐！”
“9.9道币，你就能让她感受到你今上班摸鱼被抓包的愤怒！”
“99道币，你就能让她体验到你表白被拒还被发好人卡的怨念！”
“一个黄金总盟，你就能让她领悟到你辛辛苦苦写的代码被产品经理一句话全盘推翻的滔杀意！”
“家人们！不要压抑自己的性！把你们的负能量，都交出来吧！”
江澈的这番话，简直是到了诸万界所影打工人”和“受气包”的心坎里。
直播间，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彻底狂欢了。
【“卧槽！还有这种功能？！”】
【“我忍我们老板很久了！打赏！必须打赏！”】
【“前女友刚跟一个富二代跑了！我的怨气已经突破际了！全给你了！”】
【“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把对楼上熊孩子的杀意，用在正道上了！”】
【“‘只想看乐子’送出‘吞噬道之恨’x999！”】
【“‘格子衫永不为奴’送出‘产品经理祭之怒’x999！”】
【“‘仙界催更大队’送出‘作者断更之怨’x9999！”】
无数道代表着负面情绪的黑色、灰色、红色的光芒，如同百川归海一般，从光幕中疯狂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苏清浅的体内！
苏清浅的身体，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情绪熔炉。
她感受到了亿万生灵的痛苦、愤怒、不甘与怨恨。
换做常人，早已被这股庞大的负面情绪冲垮神智，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魔头。
但苏清浅，在经历了三百年的压抑和此刻的顿悟之后，心境早已变得无比坚韧。
她没有被这些情绪吞噬。
而是，掌控了它们！
“轰——！”
一股远超仙尊级别的恐怖气息，从她体内爆发而出。
她的修为，在这一刻，当庭突破！
她没有成仙，也没有入魔。
而是走出了一条全新的、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
以七情六欲为基，以众生之念为力。
是为，壤！
“咔嚓……砰！”
随着她力量的蜕变，那份本就摇摇欲坠的道契约，再也无法维持。
在一声清脆的巨响中，彻底破碎！
“噗——！”
白夜凡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空中跌落下来，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他最大的依仗，被破了。
他所有的底牌，都失效了。
他看着那个站在法庭中央，气息渊深如海，眼神平静如渊的女子。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