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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比刚才林飞宇的还要响亮,显然是饿坏了。

林飞宇拍了拍阿木的肩膀,那肩膀瘦弱却很结实,能感觉到少年身上的坚韧。他笑着道:“傻子,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冬都是问题。再了,我虚成这样,吃这么肥的汤,万一拉肚子了,那可是会要了我的命啊!”

他故意得轻松,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想要让阿木放下顾虑。

听林飞宇这么,阿木这才不再客气,他抬起头,对着林飞宇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那笑容纯粹而真诚,像是黑暗中的一缕微光。他端起碗,唏哩呼噜地喝了起来,汤汁顺着嘴角流下,他也顾不得擦拭,很快就将一碗汤喝得干干净净,脸上瞬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眼睛也重新变得亮晶晶的。

虽然没有吃饱,但肚子里有了热乎乎的东西垫底,累了一的奴隶们也终于有了几分力气。他们纷纷靠在墙角那堆有些扎饶草堆上,准备休息。

那草堆是用干枯的芨芨草和骆驼刺堆成的,草叶边缘锋利,不心就会划破皮肤,可对于奴隶们来,这已经是最好的床铺了。

这破屋的房顶和墙壁到处都是漏洞,前些日子,连续下了几的冷雨,雨水顺着漏洞灌进屋内,把地面弄得泥泞不堪,奴隶们睡觉时都只能蜷缩在角落,任由雨水打湿衣裳。后来,他们趁着监工不注意,找来干草和晒干的牛粪,勉强将这些漏洞堵上了。

牛粪晒干后坚硬如砖,不仅能挡住寒风,还能散发一丝微弱的暖意,虽然那暖意微不足道,却也聊胜于无。如今虽然还是冷,但相比之前动不动就被冻醒的日子,已经好太多了。

林飞宇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头靠在冰冷的土墙上,身体蜷缩着,像是在抵御寒冷。

可他的精神却高度集中,一丝微弱的神念悄然散开,笼罩着整个破屋以及屋外的一片区域。今强行驻扎牧场的修士,仅仅是那些骑兵,他们身上的气息内敛而厚重,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显然是远超普通同阶修士的存在。

他不敢轻易运功疗伤,生怕体内残存的灵气波动会被那些修士察觉,暴露自己的修为。他只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外面,骑兵们安顿好马匹之后,开始替换巡逻的人。马蹄声“哒哒”响起,从远处传来,又渐渐远去,带着一种规律的节奏。

其他的人则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休息,偶尔能听到他们低声交谈的声音,话语中夹杂着几句对草原气的抱怨,还有对接下来行程的猜测。

偶尔还能听到马匹打响鼻的声音,“噗嗤噗嗤”,带着几分慵懒,还有马匹吃草时牙齿咀嚼的“沙沙”声。

林飞宇还想试着听听那几辆马车内的动静,看看能不能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几辆马车装饰华丽,车身由名贵的木材制成,车轮上包裹着厚厚的皮革,行驶时几乎听不到声音,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

以前有的时候没注意,如今穷困潦倒,他心中一直惦记着自己的纳戒和储物手镯,那里面存放着他的积蓄和修炼功法虽然不多,可是价值超过数座城池,若是那些人真的得到了这些东西,肯定会想方设法破解上面的禁制。

一旦他们将纳戒和手镯拿出来,他就能感应到里面的灵气波动,从而找到夺回的机会。

可如今他这副病体残躯,连走路都有些费力,想要靠武力夺回这些东西,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想办法混进对方的队伍里,再另做打算。至于夺舍重修,那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不到生死关头,他是万万不会轻易尝试的,毕竟夺舍不仅会损伤神魂,还会受到道的反噬,风险极大。

“七杀剑和不君子这两个杀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林飞宇在心中抱怨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怀念。若是他们此刻在身边,凭借着相互帮扶的修为,想要解决眼前的困境,简直是易如反掌。

“哪怕有一个在我身边,我也能嘎嘎乱杀,当然了,剑灵负责乱杀,我负责嘎嘎。”

他在心中自嘲地想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可这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

他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什么动物在茅草屋顶上爬行,细的茅草碎屑顺着屋顶的缝隙掉落下来,落在他的头发上。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迅速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貂,正从房顶的缝隙里钻进来。

那貂体型不大,只有巴掌大,毛发雪白,像是用最纯净的白雪编织而成,没有一丝杂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它的四肢短却很灵活,爪子尖锐,紧紧抓着茅草屋顶,心翼翼地向下攀爬。它低着头,一双漆黑如夜空的瞳孔警惕地观察着破屋内的动静,那瞳孔又大又圆,像是两颗黑宝石,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它的目光在屋内扫过,掠过熟睡的奴隶们,最终定格在林飞宇的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仿佛在确认什么。林飞宇心中一动,他认出了这只貂。正是白那个被骑兵称为“殿下”的女子肩头的灵宠。

白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位殿下。当时这只白貂正乖巧地趴在女子肩头,一双黑瞳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没过一会儿便钻进了女子的狐裘里,消失不见。他本以为这灵宠会一直跟在主人身边,却没想到会在深夜偷偷溜进奴隶的破屋,还偏偏盯上了自己。

他本来不想理会这只貂,只想继续装睡,避免节外生枝,可就在白貂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林飞宇突然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他纳戒上独有的灵气波动!

这股气息微弱却清晰,像是黑暗中的一盏灯,瞬间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赶紧放出一丝丝神念,心翼翼地探查过去,生怕惊动了貂。神念触及那股气息的瞬间,他心中便有了答案:没错,那气息正是来自他的纳戒,而且还在缓慢移动,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带着。

“难道不是马车内的人拿到了我的纳戒和储物手镯,而是这只灵貂将它们挖了出来,自己带上了?”

林飞宇心中充满了疑惑,眉头紧紧皱起。不过他转念一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些貂类灵兽生就有收集亮晶晶东西的习性,要么用来装饰自己的巢穴,要么用来吸引异性求偶,而他的纳戒材质特殊,在阳光下会泛出淡淡的光泽,很容易引起这类灵兽的注意。

刚才他虽然没有看清这只白貂的性别,但对于已经开智的灵兽来,性别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收集宝物或许只是单纯的喜好。

他悄悄起身,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生怕惊动了周围熟睡的奴隶。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木,少年正蜷缩在草堆里,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显然睡得很沉,没有被任何动静吵醒。

其他奴隶也大多睡得香甜,偶尔传来几声均匀的鼾声,在寂静的破屋内回荡。确认他们不会被惊醒后,林飞宇才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白貂并没有走远,还在破屋外面徘徊,似乎在等待什么。至于白貂的目的是什么,为何会带着他的纳戒,只有出去看看才能知道。

在出门之前,他停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前,犹豫了片刻。这扇新换的木门,和它逝去的前辈一样,已经用了很久,不知从哪淘换过来的,门板上布满了裂痕,门轴也早已生锈,每次开关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在深夜里格外明显。

他生怕这声音会惊动其他奴隶和外面巡逻的骑兵,到时候不仅无法追查纳戒的下落,还会暴露自己的异常。于是他像做贼一样,将手指伸进门板与门框的缝隙中,一点点地向外拉开木门,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扶住门轴,尽量减少摩擦产生的声音。

好在白的时候,几个奴隶一起对这扇门进行了简单的修缮,在门轴上涂抹了一些羊的牙齿骨油,起到了一定的润滑作用,此刻拉动门板,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发出刺耳的声音,只有一丝微弱的“沙沙”声,很快便被外面的风声掩盖。

可即便如此,当木门被拉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时,外面的冷风还是瞬间灌了进来,突然猛地灌进来的寒风,带着草原深秋特有的凛冽与沙尘,狠狠拍在林飞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