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白未央摇头,“白忠叔明明二姨母的尸身被送回来了,还他让人收敛了。难道……”
他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二姨母的尸身根本就没被送回来?或者……被人带走了?”
“不知道。”林飞宇站起身,目光再次扫过灵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就在这时,灵灵堂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起来,明明没有风,白色的烛芯却拧成了麻花状,迸溅出几点火星。白未央盯着空棺边缘渗出的一线暗红液体,那颜色像极了干涸的血渍,正顺着木纹缓缓下淌。
“等等,这棺材内侧……”林飞宇突然俯身,指尖点向棺壁内侧的一道刻痕。那痕迹极浅,像是用指甲划出的,末尾还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线。
白未央的心猛地一沉,正要细看,眼角余光却瞥见灵堂角落的白幡动了一下。不是被风吹动的幅度,而是像有人从后面拽了一把,幡面骤然绷紧,发出“啪”的轻响。
“什么人?”他厉声喝问,手按上剑柄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后颈爬了上来。
几乎是同时,林飞宇低喝一声:“心右边!”他掌心的火焰灯突然爆出一团强光,火舌卷向灵堂右侧的阴影处——那里刚才闪过一抹极艳的红,快得像一道割裂黑暗的血痕。
“轰!”
火球撞在墙壁上,爆出一片火星,墙角的青砖被灼出焦黑的痕迹,却什么也没击郑但两人都清楚地看到,那抹红影在火光中顿了一下,露出一截绣着金线的红袖管,随即又没入更深的黑暗里。
“红衣?”白未央瞳孔骤缩。
林飞宇却顾不上细想,他感觉刚才那红影闪过的瞬间,自己手腕上的火焰灯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温度骤然降低,火苗差点熄灭。他立刻运转灵力加固火灵,同时神识如网般铺开,试图锁定那诡异的身影。
“在前面!”白未央突然指向灵堂通往内院的月亮门。那里的黑暗比别处更浓,此刻正缓缓蠕动,像一团活物。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迈步上前。白未央拔出腰间长剑,剑身泛起淡青色的灵光,这是林飞宇第一次见他动手,平日里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一咳嗽起来站都站不稳,耍起剑来,竟也是少年侠客风范。
林飞宇则唤出不君子,这可是邪修大凶的克星。虽然几经大战,剑上蕴含的浩然正气已经少了很多,好在有剑灵在,有他的存在多加温养,让浩然正气每都能恢复一点,可效果杯水车薪,得省着点用。
刚走到月亮门前,头顶的横梁突然发出“吱呀”一声怪响。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一根漆黑的房梁上,竟倒挂着一个穿红衣的人影!那人影长发垂落,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苍白的脚踝,脚尖正对着白未央的头顶。
“下来!”白未央怒吼一声,长剑直刺而上。
红衣诡影却像没有实体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身体一拧,轻飘飘地避开剑锋,同时有几缕黑发垂落,擦过白未央的脸颊,带来一股冰窖般的寒意。
“别让她跑了!”林飞宇扬手挥剑,剑上附加了他新学会的火行之术。剑芒划破黑暗,直取红衣诡影的腰侧。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红衣诡影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双眼空洞洞的没有瞳孔,嘴角却咧开一个极大的弧度,像是在笑。她伸出双手,指甲漆黑如鸦羽,猛地抓向林飞宇的火剑。
“嘶——”
火剑接触到她指尖的瞬间,竟发出如同冰块投入滚油的声响,火苗“噗”地一声熄灭了,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郑
白未央和林飞宇同时一惊,这红衣诡影竟然能徒手灭了金丹修士的火灵?
不等他们反应,红衣诡影突然张口一吸,灵堂内所有的烛光瞬间黯淡下去,只有她眼中闪过两点幽绿的光芒。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她身上传来,白未央只觉得脚下一轻,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向她飘去!
“不好!是幻术!”林飞宇反应极快,立刻咬破舌尖,试图以疼痛破幻。
但那吸力太强了,他感觉自己的神识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缠住,越挣扎越紧。
红衣诡影的身影在黑暗中不断放大,她的脸凑近白未央,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白未央强忍着恶心,挥剑斩去,却只劈中一团冰冷的空气。
“未央!”林飞宇见状,猛地将火焰灯掷向红衣诡影,同时一把抓住白未央的手臂,试图将他拉开。
火焰灯在半空中炸开,再次照亮了四周。就在这一瞬间,两人清楚地看到,红衣诡影的身后,竟然拖着一条长长的、滴着血水的红绸带,绸带的另一端,似乎连接着灵堂深处的某个地方。
更诡异的是,当火光映到红衣诡影的脸上时,白未央突然发现,她的容貌竟然和在二姨母有七八分相似,二姨母远嫁多年,白未央从未见过她,对她的了解也仅仅限于外祖父口中,以及在他母亲和二姨母出嫁之前所住的闺阁中见过的画像,只是和画像中的青春靓丽的少女形象相比,面容更加枯槁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拉长了五官。
“二姨母?”白未央失声喊道,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红衣诡影听到这声呼喊,动作猛地一滞,眼中的幽绿光芒闪烁了几下,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但仅仅是一瞬间,她眼中的光芒再次变得凶狠,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一股沛然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白未央和林飞宇只觉得眼前一黑,旋地转,身体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不断向下坠落。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女饶尖笑和婴儿的啼哭,混乱而刺耳。
“撑住!”林飞宇大吼一声,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白未央体内,试图护住他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