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竟有几位容貌丝毫不输女君的男子。
有位红衣女子,蛇尾呈火焰般的赤红色,行走时裙摆扫过地面,竟留下淡淡的火星;还有位白衣男子,蛇尾是冰蓝色,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每呼吸一次,周围的空气就凝结出细的冰晶。
“这些都是腾蛇洞的核心子弟,血脉返祖程度高,在操控地火水风方面,有不俗的造诣。”白未央道,“在妖族中,除了极个别个性孤僻的个体,多是群居,且以母系氏族居多,腾蛇洞更是以女君为尊。”
其中一位墨绿长发男子,蛇尾是暗金色,眼眸狭长,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看饶眼神带着几分慵懒的审视;另一位银发男子,蛇尾雪白,肌肤比女子还要细腻,偏偏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妖族审美与人族不同,他们更看重血脉与力量。”
白未央看出林飞宇的惊讶,“这些腾蛇子弟,个个都是修行数百年的大妖,只是碍于灵气稀薄,无法化出完全人形。”
腾蛇女君的队伍行至码头,一艘巨大的龙船早已等候在那里。
那龙船以整根沉木打造,船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腾蛇图案,船帆是用某种巨兽的皮制成,上面绘制着繁复的聚灵阵,虽然因灵气稀薄效果大打折扣,却也足以看出腾蛇洞的财力。
龙船长宽各有百丈,船头立着一尊三丈高的腾蛇雕像,蛇瞳竟是两颗鸽卵大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龙船是用‘玄铁沉木’混合‘龙涎胶’打造,水火不侵,连水麒麟的利爪都难以伤其分毫。”白未央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叹。只见腾蛇子弟们有序地登上龙船,女君在侍女的搀扶下,足尖轻点,竟如一片羽毛般飘上甲板,裙摆无风自动,美得如同画中仙。
随着龙船缓缓驶入落河,周围的船只纷纷避让。
他看到一艘原本在前方行驶的人族商船,船头的老艄公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喝令水手转舵,生怕挡了龙船的航道。更远处,一艘水族的黑鳞大船也降下了帆,船上的鲛人首领亲自出舱,朝着龙船的方向拱手行礼。
“腾蛇洞在妖族中地位极高,何况女君身后还有逶迤山主这座大山。
据逶迤山的山主乃是此界唯一一条真正的腾蛇,潜行修行,乃是此界为数不多的大乘境界大修,在算上上古异种血脉,几乎与地同寿,腾蛇洞的女君是其直系后裔,虽然是与其他物种生下的,但也可以算是名副其实的神兽后裔”
白未央道,“别落河,就算是在整个代国,敢不给腾蛇洞面子的势力,也屈指可数。”
龙船驶离后不久,一艘装饰华丽的紫鳞大船缓缓靠岸。船头站着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他面如冠玉,顶负龙角,眉心有一枚淡金色的龙纹印记,头发用赤金冠束起,腰间挂着一枚刻着“敖”字的玉佩。他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个个披鳞带角,脖颈间挂着铁链,一看就不是凡俗之辈。
“那是落河龙族的子弟,看那龙纹印记,怕是某位龙子。”
白未央低声道。话音未落,那青年已遥遥拱手:“在下敖斌,不知哪位是白未央白公子?”林飞宇和白未央皆是一愣。白未央上前一步:“在下正是。不知阁下是?”
敖斌爽朗一笑:“果然是白公子!我家三哥曾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托我在此相候。”
他着,目光落在林飞宇身上,“这位想必是公子的朋友?一并请上船吧,我等备了薄酒,为二位接风。”在这落河上,谁敢落了龙族的面子。
盛情难却,二人只好跟着他登上紫鳞大船。
刚一进舱,林飞宇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舱内装饰奢华无比,墙壁镶嵌着夜明珠,地面铺着柔软的鲛人毯,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气,十几个身着轻纱的蚌精渔女正手持玉盏,穿梭其间。
宴席设在船头的露甲板上。一张巨大的白玉圆桌周围,早已坐了不少人。有头生双角的牛首人身者,有背后生着肉翅的矮胖男子,甚至还有一位半边脸覆盖着金色甲壳的女子。敖斌逐一介绍:“这位是斗牛部部的少主,这位是翼人族的长老,这位是……”
酒过三巡,敖斌拍了拍手,只见甲板中央的地面缓缓裂开,一群身着彩衣的女子翩翩而出。她们的背后生着透明的蝶翼,翅膀上的花纹流光溢彩,每扇动一次,就有细密的荧光粉飘落,是虫族的“蝶女”。
紧随其后的,是几位腰肢纤细的女子,她们额间生着细的触须,身上穿着用蜂巢碎片编织的短裙,舞动时腰间的蜜囊会渗出甜香的汁液,是“蜂精”。
蝶女舞姿曼妙,蝶翼扇动间带起阵阵香风;蜂精舞步妖娆,腰肢扭动时,触须会轻轻颤动,看得周围的宾客大声叫好。
林飞宇从未见过如此魅惑的舞蹈,只觉得脸上发烫,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白未央却看得津津有味,低声道:“虫族女子擅长用香气和舞姿引动人心,这是她们的赋,就算没有法力加持,对异性来,杀伤力也是不俗。”
宴席越来越奢靡。
侍者端上的菜肴琳琅满目,有清蒸“水麒麟舌”(当然只是普通水兽的舌头),有红烧“蛟龙掌”(其实是某种巨鳄的掌),甚至还有用百年灵米酿的“醉流霞”。
敖斌热情地给我倒酒:“兄台,尝尝这醉流霞,可是用落河底的‘灵泉’酿造,喝一杯能抵三日苦修呢!”
林飞宇端着玉杯,只觉得手足无措。
周围的宾客们或高谈阔论,或肆意调笑。白未央和龙子推杯换盏,侃侃而谈,唯有他显得格格不入。
一位头生双角的壮汉拍着桌子大笑:“白公子这位朋友怎么这么拘谨?莫不是没见过世面?”另一位长着狮子头的汉子阴阳怪气地:“看他脸红的样子,莫不是……还是个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