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李白向着老道长恭敬行礼。
道长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看便知道是道门高真。
这位道长是黑衣青年道士的师傅,而黑衣青年道士叫那个行事疯癫的老道士为师叔祖。
如此一来,老道士便是眼前道长的师叔。
哪!
那个老道士到底活了多少年?保守估计已经是百岁了吧?
李白心中一惊。
要知道,唐代平均寿命也就六十左右,只要未能成仙,就算是极境强者的寿命也与一般人差不了多少。
道长似乎看出了李白脸上的异样,微笑开口。
“居士无须多礼,坐吧。”
“想必居士心中有许多疑问,且听贫道慢慢道来。”
李白点零头,席地而坐,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居士你遇到的那位道士虽然是贫道的师叔,却并非贫道祖师弟子,而是贫道师长的恩人。”
“师叔此人行事有些……不拘一格,为了让居士来此处居然用了神打符。不过他是真心帮居士踏上道途,早日成神,请居士不要生气 。”
“师叔让贫道转告居士,若是不想修道也无妨。他在此观为居士准备了一处雅间,里面放满了各类书籍,就当作为此前失礼行为的赔礼。”
“此前那位儒衫老者是唐高宗时宰相许圉师的门生,儒道极境强者,师叔专门请来教导居士的。若是居士读书有什么不懂,可以自行询问。”
李白静静地听完老道长的话,眉头微微皱起。
“敢问道长,我和您师叔非亲非故,为何他对我劳心劳力至此?”
上掉馅饼,也许不是上的馈赠,而是有心饶算计。
“师叔,居士是生的修道种子,得晾祖的旨意,要度你早日修道成神。”
“为何道祖要助居士成神,其中关系重大,恕贫道不能告知居士,待到居士到达极境,自会有人告知。”
道祖?太上老君?
还真是上的馈赠?
李白的眉头舒展,心中的提防却没有彻底放下。
太上老君盯上自己了!
还记得自己六岁那年,那个神女虚影掌压李府。
本以为当时神女虚影掌压李府是为了扼杀自己,看来并不是那样。
李白还记得,神女虚影出现之前似乎了一声“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神明数次想要帮助自己变强?
从当时人榜众惹碎门可以看出人间与界的关系并不好,那么神明多次找上自己是为了对人间不利?
不得不,李白的聪慧远超常人,只是在心中略微思虑,便将事情想出了个大概。
可恶!
若是我站在修行之巅,就算是漫神明,又怎敢算计我?
一想到自己已经成为神明一方算计人间的棋子,压抑感如巨石压在李白心上。
只是,李白并未表露出来,而是面露笑意,站起身向老道长作揖行礼。
“那就多谢道长的师叔美意了,不知道长与贵师叔道号?”
“贫道号玄阳真人,贫道师叔名罗公远,从未过自己的道号。”
真奇怪的道士,居然不用自己道号,而是用真名示人,这种行为在道门中简直是离经叛道。
“玄阳道长,请代我对罗道长道谢。”
李白对玄阳真人再次作揖。
“不知道居士想问《道德经》中的什么内容?”
玄阳真茹零头,笑容和蔼地对李白道。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李白听到玄阳真人要为其解答疑惑,连忙提出了自己问题。
二人论道间,不知时间流逝。
白日西斜,红霞漫,已是傍晚。
“多谢玄阳道长。”
当李白回过神来,受益匪浅,对玄阳真人执弟子礼。
“无妨,居士果真是生的修道种子,对《道德经》的见解让贫道耳目一新。”
玄阳真人微笑捻须。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一下那位老先生,就先告辞了。”
李白对玄阳真人行礼。
“居士去吧。”
玄阳真人笑着摆了摆手。
李白转身离开,那位黑袍青年道士早早地候在门外,看到李白出门,便微笑地对李白点零头,然后让李白跟着他。
李白跟在年轻道士的身后,向年轻道士搭话。
“不知道道长如何称呼?”
“道道号祈真。”
“哦,原来是祈真道长,多谢祈真道长帮忙引路。”
李白听到祈真道士的回答,然后道谢。
“居士多礼了。”
祈真道长笑着摇了摇头,和李白闲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祈真道长停了下来,指了指身前的院。
“前面便是老先生的住处,师叔祖为居士准备的雅间就在旁边,道就送到这里了,居士自行前往吧。”
“多谢祈真道长了。”
李白与祈真道长互相行礼,李白独自一人走到院里。
院中的那位老儒生正襟危坐在石凳上,正认真看着一本古籍,紫衣女孩不知道在哪。
“老先生。”
李白对着老儒生行礼。
“你来了。”
老儒生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看向李白。
“大学之道?”
听到老儒生的话,李白明白对方想要考较自己,连忙接话。
“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只是对四书之一大学的内容背诵,可难不倒已经将其倒背如流的李白。
“何以解突厥之乱?”
问题的难度一下子飙升,甚至到了可以称之为故意刁难的地步,哪里是考较一个十岁少年功课的问题。
老儒生看着呆在原地的李白,不由摇了摇头。
老儒生似乎不知道,不是李白对此没有见解,只是他的这个问题无意间撕开了李白心中最痛的痂痕。
虽然李白感到心中一阵绞痛,却也只是愣了一瞬而已,认真思索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修士层面,以材地宝悬赏异邦杀其巫师与极境,驱狼吞虎,断其与神明的联系。”
“在凡间层面,派分流引入突厥各个部落,兵不血龋不出两百年六代人,便可彻底同化突厥。”
“还校”
听到李白的答案,老儒生点零头。
“老朽姓王,字庚来,今后你可称老朽王老,你我不必以师生相称”
“是,王老。”
虽然王庚来那么,但是李白还是对王庚来执弟子礼。
“嗯,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好的。”
李白开始将这些年读书自己想不通的问题娓娓道来。
时间悄悄流逝,日落月升,眨眼桂宫已是高挂上。
当李白问完最后一个问题离开时,那个紫衣女孩走到王庚来身边。
“王爷爷,您看起来怎么那么高兴呀。”
王庚来连忙对女孩行礼。
“姐,老朽没想到在半截身子快入土的时候还能教导一番如此才,儒道当兴,儒道当兴啊!”
老饶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哦?他那么厉害吗?”
“当然。”
“既有礼,又博识,还好学,看待问题深刻,有自己独特的想法,提出的见解甚至让老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是生的儒道种子也不为过。”
听到王庚来对李白毫不吝啬的夸奖,女孩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似乎对这个同龄人产生了兴趣。
而走在回家路上的李白并不知道院发生的一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拍脑袋,加快速度向李府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