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原,阴云低垂,风声猎猎,原野上旌旗林立,鼓角相互激荡,杀机与肃穆交织在地之间。
周公立于高坛之上,持圭肃然,身后百官整齐排立,文臣披礼服,武将披甲胄,数万周军肃穆而立。
虽是巡礼之行,却阵容森然,宛若一座铜墙铁壁。
对岸,关东诸侯联军则如潮涌般铺展开去,旌旗遮,骑兵如林,刀戈闪烁着寒光。
蔡侯高坐战车,手执长矛,目光凶厉;鲁侯眉头紧锁,神情犹豫;宋侯则怒火炽盛,双目如炬,誓要破阵。
——
战鼓隆隆,杀气逼人。
蔡侯挥矛,怒声喝道:“周公欺人太甚,藉礼行兵,实欲削我等之权!今日不破此局,明日便成傀儡!”
宋侯亦随声呼应:“关东儿郎,随我破阵!若不胜,何以立于诸侯之林?”
然而,鲁侯却迟迟不发令。
他凝望周公祭坛,心中涌起深深的不安:周公立于祭坛,声震八野,若我等出兵,岂非自陷逆礼之名?
许侯也低声对鲁侯道:“周公早有谋局,此乃罗网。若动,必为下共诛!”
鲁侯心中摇摆不定,而阵后士卒亦开始低语。
有人喃喃:“周公以王命巡礼,诸侯竟敢阻?若雷降下,谁能承当?”
军心动摇,尚未交锋,关东诸侯之间已现裂痕。
——
周公于祭坛上,声如洪钟:“孤奉王命,巡礼而来。今日诸侯若迎,乃合礼;若拒,乃叛逆!诸侯之心,孤已明矣。然,心不容叛乱,民意不容欺逆!”
话音落下,周军士卒齐声呐喊:“礼!礼!礼!”
呐喊震,气势如山岳倾压,逼得关东军一阵动摇。
姜子牙在坛下,手执打神鞭,冷冷道:“此局已成,诸侯不过自投陷阱。”
——
蔡侯怒极,猛然下令:“鼓之!若退缩,关东尽皆为奴!”
顿时,战鼓雷动,千骑疾驰而出,铁流轰鸣,卷起漫尘土,直扑周军阵前。
宋侯咬牙随之策马:“此战唯有以血开路!”
然而,鲁侯却面色惨白,迟迟不敢下令。
许侯更是冷汗直冒,只能仓促按兵不动。
——
战场骤然爆发。关东先头骑军与周军前锋碰撞,刀戈交鸣,鲜血溅起。
周军铁甲坚阵,长戟如林,将冲锋的骑军硬生生阻于阵外。
喊杀声震,血火交织,东平原顿成修罗之场。
周公却仍立于祭坛之上,神色不变,仿佛在注视着一盘早已布定的棋局。
——
此刻,风声愈烈,地似乎在为这场对撞积蓄更大的怒意。
大局,才刚刚揭幕。
——
东平原,地失色。
两军已然对撞,鼓声如雷,杀声震,尘土遮蔽日,血与火在原野上交织成滔修罗场。
蔡侯亲自执矛冲锋,怒吼如雷:“今日不破周军,誓不回营!”
身后关东骑军似潮涌而来,战车轰鸣,刃光闪烁,直欲以人海之势碾碎周公大军。
宋侯亦率重甲步军紧随其后,高喊:“杀!周公擅权,吾等为诸侯雪耻!”
然而,声势虽猛,周军铁阵岿然不动。
盾墙高筑,长戟林立,弓矢齐发,黑雨般箭矢瞬间倾泻,将关东骑兵硬生生射落一片。
——
姜子牙立于祭坛侧,手执打神鞭,冷眼看着局势。
他骤然一挥,鞭声如雷霆裂空,顿时周军士气大振,齐声呐喊
“礼镇下,逆者必亡!”
声浪滚滚,竟压过了关东军的杀喊。
周公则自始至终端立高坛,神色肃穆,口诵祭辞:“以礼承,以义守国。叛逆之徒,违背人心,命不容!”
这声音随风传扬,直入两军耳郑
周军愈发坚定,而关东军阵中,却已有士卒心胆俱裂,面色惨白。
——
蔡侯怒不可遏,挥矛直扑祭坛:“周公!看吾今日挑翻你的礼坛!”
战车如雷,数十骑兵簇拥而至,似要以蛮力推倒祭坛,以破周公之势。
姜子牙厉喝一声,手中打神鞭猛然劈落,只见雷电骤起,轰然落于祭坛之前,烈焰冲,逼得蔡侯战车骤停。
随行骑兵纷纷惊骇坠马,哭嚎连连。
蔡侯眼中一抹惧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怒火掩盖,咬牙大喝:“此不过妖法!我等人多势众,岂能惧之?”
他再次挥矛催阵,但此刻,宋侯的重甲军已遭周军铁戟牢牢阻截,血肉横飞,阵脚大乱。
——
鲁侯终于再难按捺,急急挥手止军:“退!速退!再战必溃!”
许侯亦满头冷汗,慌声喝令:“不可再逼,此乃死局!”
然而蔡侯、宋侯仍旧咆哮催军,顽强进攻。
军阵之中,士卒却已出现混乱:有人不愿再上,丢盔弃甲;有人心惊胆裂,转身逃走。
周军则稳如泰山,阵列森然,刀戟与箭矢层层叠叠,如同不可摧折的铁壁,将关东诸侯的冲击一一吞没。
——
血战至黄昏,东平原尸横遍地,血水成渠。
关东军终于再难维持,军心崩溃。
蔡侯被乱军裹挟退去,宋侯亦怒极无奈,只得仓促收兵。
鲁侯与许侯更是灰头土脸,面色惨白,心中暗自庆幸未曾全力而出。
周公则立于高坛之上,衣甲虽染血迹,却仍旧巍然如山,目光如炬,缓缓抬手:“收军,整阵。”
周军齐声应诺,喊杀声戛然而止,整齐如仪,如同一柄巨剑,寒芒不减。
这一战,关东诸侯合谋试探,终被周公以礼与铁军之势尽数粉碎。
——
夜幕降临,风声猎猎,东平原化作一片冷寂血色。
姜子牙抚须而笑,语含冷意:“诸侯欲以刀兵试探,反自折其锐。殿下此局,以礼驭兵,以义驭心,已得大势。”
周公凝望星空,声音平静却沉重:“关东诸侯心未死,今日虽败,必仍潜流。然下之势,已非他们可逆。孤要的,不只是此胜,而是以礼定下,永绝暗流。”
风声卷过,旌旗猎猎,如同在应和周公的誓言。
——
这正是:
刀锋虽烈终难敌,礼乐如山镇乾坤。
人心若归非力夺,谋局至此定门。
这一战,关东暗谋初折,周公礼威并施,大义震慑。然风暴未息,诸侯的暗流,必将以更诡谲的方式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