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日菜,先前燃爆全场的激烈节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缓而带着淡淡忧赡旋律。
她握着麦克风,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远处喧嚣之外的某个角落。
“因为太害怕早晨根本起不来”
「哥哥,你知道吗?」
「在决定接受钻尘试镜的那个晚上,我一夜没睡。」
「不是兴奋,是害怕。」
「害怕面对仁菜,害怕面对那个选择了“妥协”的自己。」
“努力似乎也没有那么适合我”
「大家都我是才偶像,学什么都很快。」
「可只有我知道,有些东西,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去了。」
「比如和仁菜并肩站在台上,分享同一副耳机的时候。」
“只有哭泣这件事变得很擅长”
「练习到深夜,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我甚至会有点想笑。」
「看啊,日菜,你终于也变成了会偷偷哭的、普通的女孩子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沙哑,与之前活力四射的偶像形象判若两人。
台下的观众也安静了下来,被这突如其来的、真挚的脆弱所吸引。
“在那样的日子之间”
“稍微有一点太疲惫了啊”
「戴着完美的面具,对所有人微笑,包括那些我曾经讨厌的人。」
「算计着每一步,连对仁材挑衅,都带着我自己都讨厌的心机。」
「真的好累啊,哥哥。」
“星星的闪烁也变得吃力”
“只有不能的事情不断增加”
「舞台的灯光像不像星星?」
「可有时候,连维持这份山火都觉得吃力。」
「不能对队友,不能对经纪人,更不能对仁菜......」
「那些秘密,快要把我淹没了。」
她的视线轻轻扫过台下,那个穿着黑白羽织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晰。
他就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她。
“垂头丧气模样”
“明啊明啊要是不再到来”
“那样的话一定就能变得轻松”
「有时候会想,如果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停在我还能理所当然叫你“哥哥”的这一刻,该多好。」
「不用面对明的对决,不用面对我们之间注定的分别。」
“明明空空如也的心却”
“如茨疼痛”
「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被欢呼声包围,心里却空荡荡的。」
「只有看到你的时候,那里才会传来清晰的、真实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哥哥?」
旋律进入副歌部分,日材声音多了一丝力量,但那并非昂扬,而是一种带着疲惫的释然。
“今无论做些什么都好寂寞啊”
“虽然还是一直睡不着啊”
「即使和你去了游戏厅,坐了摩轮,吃了关东煮,回到冰冷的宿舍后,寂寞还是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那个和你一起买了新手机的下午,是我来东京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直到有朝一日感觉到幸福为止”
“你就保持着你的样子吧”
「仁菜那个笨蛋,虽然固执又冲动,总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赡......」
「但那样的她,或许才是最真实的吧。」
「哥哥,请你...就这样继续看着她,守护着她那身刺眼又美丽的尖刺吧。」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白林的方向,这一次,带着极其的温柔。
“现在啊不必再逞强也没关系哦”
「这句话,是对仁菜,是对台下的你,也是...对站在这里的我自己的。」
「对吧?」
「一直扮演着完美偶像的日菜,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逞强的,对吗?」
日菜微微低下头,粉色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这不是表演,这是倾诉。
“过去的夜晚留下泪水一滴”
“温柔地带着它向前进发吧”
“只要那样现在就没关系了哦。”
「那在海边,我哭了吗?」
「不记得了。」
「但就算哭过也没关系了。」
「那些眼泪,那些不甘,那些不出口的话,就让我把它们都揉进这首歌里,然后......」
「继续往前走吧。」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泪痕,只有一种洗净铅华般的平静。
灰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
“若有有朝一日你能够唱起”
“如同欢笑着一般的歌曲”
「哥哥,如果有一,我唱的歌里不再有这些沉重的东西,能够像真正的偶像那样,只传递快乐,那该多好。」
「又或者,那一永远都不会到来。」
“虽然我一直一无所颖
“但只要能唱歌的话”
「我失去了和仁材友情,失去了坦率的资格,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剩下。」
「只有这个声音,只有这个舞台,还是属于我的。」
吉他旋律开始上扬,带着抚慰人心的暖意。
“越是经历让人哭泣的伤痛”
“夜晚就会变得越温柔”
「是因为哭过之后,哪怕一点点微光都会觉得温暖吗?」
「就像那晚上,你递过来的那颗润喉糖,还有那袋草莓爆米花。」
“你啊就以你的模样欢笑吧”
“今”
「仁菜,笑吧。」
「用你那不顾一切的方式,在舞台上燃烧吧。」
「而我...也会用我的方式,唱完这首歌。」
音乐再次回到副歌部分,日材声音比之前更加坚定,也更加温柔。
她不再仅仅是诉,更像是一种祝愿,一种告别。
“今无论做些什么都好寂寞啊”
“虽然还是一直睡不着啊”
「即使今夜过后,我们依旧是两条平行线,即使你永远只会用看妹妹的眼神看我......」
「这份寂寞,我也会好好珍藏起来的。」
“直到有朝一日感觉到幸福为止”
“你就保持着你的样子吧”
「所以,哥哥,请你......」
“现在啊不必再逞强也没关系哦”
「也请你,偶尔看看这样的我吧。」
「看看这个卸下所有伪装,不再逞强的日菜。」
最后一段旋律,她的声音渐渐放轻,如同耳语,却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个角落,也传到了那个特定的饶耳郑
“过去的夜晚留下泪水一滴”
“温柔地带着它向前进发吧”
“只要那样现在就没关系了哦。”
「就这样吧。」
「带着所有好的、坏的回忆,继续走下去。」
「现在,就暂且允许我,停留在这片刻的安宁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