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没有回答,她眸光只凝着远处的缓缓靠近的野狼,握剑的手心沁出冷汗。
就在野狼向二人扑将过来的时候,一条急速的白刃闪过,竟是领着武僧匆匆赶来的南风。
他转头看了紫苏一眼,轻声安慰,“没事了。”
这时,紫苏才发现自己双腿已经发软,直接瘫坐到地上。
南风和八个武僧将狼群赶走,又急忙查看西风伤势。
“南风,少夫人被坏人抓走了……”紫苏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抬手指了指沈清梦离开的方向。
南风点头,他见西风已经吃了减缓血液流动的药,他对武僧拱手道:“劳烦着四位师傅先将这两位姑娘送回灵云寺救治,剩下的劳烦与在下一同去救人。”
完,他看向紫苏,“你们先回去,少夫人不会有事。”
他笃定,因为有世子在,定不会让少夫人有事。
完,他领着四个武僧快速消失在山林。
紫苏和留下的几个武僧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拉着西风往山下走。
最后终于将重赡西风交给了方丈,紫苏一只守在一旁,一边给她擦汗,一边又帮忙处理伤口,一刻都未停歇。
另一边,南风带着武僧找到裴时晏。
只见他满身血污将自后一名黑衣人踹飞,整个人如浴血的阎罗,周身杀气翻腾。
“世子!”南风急忙上前,他跪地拱手道:“西风重伤,少夫人被人掳走了。”
裴时晏闻言双眸登时血丝翻涌,他一剑挑在身边黑衣饶琵琶骨,“你们把人捉去哪了?”
那黑衣人也没有挣扎,直接了一个地名,“恨水桥。”
“贫僧知道恨水桥在哪。”一个武僧上前道。
裴时晏睨了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劳烦师父挑两个还活着的带回寺中好生看管,剩下的人随我去恨水桥。”
完,裴时晏由武僧领着朝山背面行去。
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几人来到一处峭壁链接处,涌动的清泉在两座峭壁间奔流而过,又流向不远处的深潭。
“有时寺中的井水不够用,方丈也会让我们来此处打水。”武僧指了指那汪深不见底的清潭。
裴时晏拧了拧眉,朝四周看去。
这里视线开阔,即使掳人也无处可藏,他榻上绳索链接的恨水桥,凝着涌动的流水,垂眸问道:“这里可有藏身之处?”
刚刚回话的武僧正思索着,另一头上落着九个戒疤的武僧双手合十上前道:“裴施主,您所在的恨水桥下有一山洞,此前有打水的弟子不慎落水,贫僧将他救起时在山洞曾避过野兽。”
裴时晏由那武僧带路,来到一个被丛生的灌木掩盖的洞口。
惊喜的是,几人在洞口发现了新鲜脚印。
“这是什么?”南风看向灌木枝桠间一处微微发光的物件。
裴时晏上前将那物件捡起,是一个珍珠耳坠。
他记得清楚,这是沈清梦今早让紫苏给她戴上的。
“进去看看!”裴时晏领着几人往里走。
然而,刚行了几米,在日光还能照到的尽头,竟挂着一副对联。
——裴世子有请。
——其他人免进。
横批是:后果自负。
“世子,这定是陷阱。”南风提醒。
裴时晏轻笑,“是陷阱又如何?”
他看了眼漆黑的对联后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口,顿了顿,对南风道:“你回府让北风先过来,再取我的令牌进宫,去找皇上……”
时间如洞外奔流的泉水,迅速流逝。
裴时晏送走南风几人,撕下一块衣摆,裹在树枝上,做了个简易的火把。
好在今日出门以防意外还带了一个火折子,裴时晏将火把点着,沿着一望无际的洞口往里走。
另一边,沈清梦深处在一间四角摆放着近三人高、怒目圆睁的四大护法雕塑的密室之郑
昏暗的烛火轻轻摆动,照在沈清梦的脸上,明明灭灭。
那群掳她之人在进洞口时用手刀将她劈晕,当她再次醒来,便身处这无饶密室。
沈清梦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贴着墙面寻找着出口。
那些人费劲将她劫来,却又将她丢在这里,应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奔着裴时晏而来,还是那个所谓的传国玉玺?
若是前者,那她应该很快就能见到裴时晏。
若是后者,许是要待她精力耗尽,再慢慢从她嘴里套出信息。
想到这,沈清梦拧了拧眉,她也并未找到那传国玉玺,到时只能见机行事,也不知能不能糊弄过去。
沈清梦沿着四周墙壁转看了一圈,并未发现有出口的痕迹。
她不禁抬头向上望去,此时的她正处在四大护法的视线中心,不知为何,脑海里忽而闪过父亲留给她的两个佛头。
静静立了片刻,沈清梦又急忙将思绪收回,她不能浪费时间,赶快找出口要紧。
她仰着头,原地转了一圈,忽而发现室内的烛火时不时颤动。
沈清梦心下一喜,有气流通过,一定有出口。
可这密室再往上看不到屋顶,只有漆黑一片。
她咬了咬唇,拆掉仅剩的一边耳坠,用力向上一抛,打算测下密室高度。
随着耳坠落下,顶上忽而飘来一个的火点。
“沈清梦!”
那浑厚急切的声线在密室中传来一声声回音,久久没有散去。
是裴时晏,他在唤她的名字。
沈清梦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才发现这间密室的纵深出奇地高,她刚刚找了一圈都未发现出口,原来是在顶上。
她双手放在唇边,对裴时晏高喊,“你别下来!”
她已经深陷囚笼,可不能让裴时晏也自投罗网。
可话音将落,就见裴时晏纵身一跃,踩着王雕塑的头顶,轻飘飘地落下。
他看着面前的沈清梦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
可离得近了,才发现她脖间竟然有一条细长的已经结血痂的伤口。
从那伤口的方向来开,是她自刎造成的。
裴时晏的眸色顿时暗了下去。
沈清梦见他忽然跳下,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烦躁,这下好了,怎么上去?
“不是不让你下来吗?”她的语气带了些嗔意。
“你管我呢!”裴时晏气得转过身去。
想想之前洞房她为了活命不惜拿簪子刺他,可如今为了西风和紫苏那两个丫头,她竟然敢冒险伤害自己。
一想就来气,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