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王贲通报,蒙恬率十五万大军再度出征,推进五十里。
此举令右谷蠡王大为恐慌。
其领地在河套,深知长城戍边军之威名。
虽有王庭增派五万援军,兵力稍占优势,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胜算不足。
“大人,是否联络赫连部族?”
“若能合作,必可击溃这十五万戍边军!”
谋士提议。
在他眼中,十七万本部加十余万赫连部族兵力足以全歼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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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赫连部族?”
“谁去?”
“你去?”
右谷蠡王怒吼。
早前,赫连部族避难河套,他奉命拦截,杀害多人。
此时派人?
无异于送死。
右谷蠡王抚着肚子,神色严峻:“传令全军,严阵以待!”
谋士听罢,未敢多言,转身离去。
单于王庭内。
冒顿闻探子之言,震怒难当。
“废物!不是令尔等退守王庭吗?”
“只因舍不得些许家当,致使损失数万兵力!”
右谷蠡王无法撤回,如今王庭仅余四十万兵,且铁器短缺。
如何迎敌?
“报!”
冒顿正怒气未消,探子匆匆入帐。
“单于,箕子国铁器已至!”
“嗯?”冒顿惊喜万分。
总算盼来好消息!
“何处?”冒顿急切追问。
“单于,商队距此三十里。”
“好!随我前往查看!”冒顿大喜,随即出帐。
王庭外三十里,韩信命车队止步。
“将军,送至此处即可。”韩信向万骑长拱手,“末将所率之军不宜靠近王庭。”
万骑长点头称许,忙道:“将军可在此歇息,待我返王庭禀明单于,遣医救治你与麾下将士。”
韩信再次拱手:“多谢将军美意,但无需劳烦,告辞。”
随即下令撤军。
“慢!”
“箕子国将军且慢启程!”
“单于欲亲至拜谢将军!”
韩信调转马头未及一里,身后呼喊传来。
单于?
冒顿?
韩信示意部众继续前行,自己勒马驻足。
不远处,数骑匈奴疾驰而来,至韩信近前停下。
“将军为何匆忙离去?”
冒顿打量韩信,含笑问。
韩信强忍痛楚欲下马施礼。
“将军无须拘礼,身体抱恙,不必如此。”冒顿忙劝。
“单于。”韩信感激一笑,“王命已完,末将需返朝复命。”
“再者,身为武将,又率数万将士,不敢久留,以免生疑。”
冒顿闻言,目光赞赏。
若韩信所部留驻不归,他还真会忧心忡忡。
一旦秦军来袭,这便是巨大隐患。
“既然如此,本单于不再挽留将军。”
韩信听后微微点头,随即道:“单于,临行前,太子嘱咐我向您转达一句话。”
“贵国太子?”冒顿略显困惑,脑海中搜索着箕子国太子的身影,“他是谁?为何我毫无印象?”
但他并未多问,只是笑着示意韩信继续。
韩信轻笑一声:“太子,感谢单于赠予的马匹,下次相见定当亲自致谢。”
“赠马?”冒顿更加疑惑了,心下暗忖,“我何时与箕子国太子有过这般交情?莫非记错了?”
但转念一想,即便记错了也无妨,这份恩情足以成为契机。若能击退秦军,他便会主动与箕子国商议结盟之事。
“单于,外臣告辞。”
话毕,韩信拨转马头,扬鞭离去。
“传令!”冒顿高声吩咐,“速将这批铁器运回,以备战时之需!”
韩信迅速追上主力部队,在距离单于王庭五十里的一处密林中扎营。五万人隐匿于此,严阵以待。
“将军,所有粮草车辆已尽数用于装载辎重和铠甲,目前全军仅剩一日口粮。”副将急匆匆赶来汇报。
韩信取下头上的纱布,脱去箕子国的盔甲,换上熟悉的秦制铠甲,站于高处眺望远处连绵的匈奴王庭。
“我大秦铁骑,今日便要踏平簇!”
王贲率三十万大军抵达距匈奴王庭八十里处停下,静候韩信的消息。
“报!”探子飞马来报,“韩将军已做好准备,随时可发起进攻!”
王贲闻言喜形于色,战马上的身躯微微前倾,“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单于王庭。
冒顿得知王贲三十万大军已在门外驻扎,迅速调集手下四十万精锐前来对峙。
“王叔,您觉得该如何应对?”冒顿转向乌维尔,目光中透着几分不安。
乌维尔冷哼一声,“四十万**勇士,何惧区区三十万秦军?此乃草原之地,我**勇士马背称雄!”
乌维尔笑着对单于道:“我建议立刻派遣骑兵,分成队 * 扰秦军,让他们领教一下我们勇士的实力!”
匈奴人常利用骑兵 * 扰敌营,这是他们的惯用策略。
分批袭击能让敌军昼夜不得安宁,时间久了,不用三就会使敌人筋疲力尽。
之后,匈奴会出动主力骑兵,从侧翼逐步消灭敌人,直到将其拖垮、拖疲,最终全歼。
“达莱刺,你怎么看?”冒顿并未完全采纳乌维尔的建议,转而询问达莱刺。
他知道达莱刺曾与秦军交锋,虽败犹存,或许有些经验。
“单于,左贤王的提议可行,秦军已扎营,给了我们机会 * 扰他们。”
“不过,每次派出的人数不宜太多,先摸清情况。”
冒顿点头同意:“那就由你负责安排。”
“报!”冒顿话音未落,一名匈奴士兵匆忙跑来:“单于,秦军来袭!”
“什么?”
冒顿大惊失色!
三十万对阵四十多万,秦军未战先动,竟敢主动出击!
何来这般胆量?
“王叔,达莱刺,召集勇士,随我迎战!”
冒顿此刻怒不可遏。
在草原之上,他们从未如此受挫!
王庭外,王贲统领的三十万大军推进至距王庭仅三十里之地。
三十万大军列阵以待,方阵整齐划一!
秦军纪律严明,战阵同样井然有序。
若从高处俯瞰,可见秦军战阵如一块块黑色方块,每块内含千人。
传令兵骑马穿梭其间,及时传递主将指令。
而三里外的匈奴骑兵却截然不同。
所有骑兵混杂一团,黑压压一片。
战马嘶鸣,夹杂吆喝与兴奋的喊剑
这些游牧民族显然不懂战阵之法,也不会应对大规模对峙。
若匈奴能借鉴中原诸国的战术,历史走向或被重新书写。
就像当年的铁木真,钻研骑兵布阵之术,蒙古铁骑席卷下,建立庞大元朝!
面对人数占优的匈奴骑兵,王贲神色凝重,缓缓拔出佩剑:“重甲骑兵,出战!”
“重甲骑兵,出战!”
传令兵迅速将王贲的指令传达出去!
轰!
三十万大军侧翼的重甲骑兵列队而出!
六万五千名重甲骑兵顷刻间组成十三个方阵,直扑匈奴大军!
虽无韩信亲临,但他们牢记韩信平日的教诲:
“面对敌军密集阵型,重甲骑兵不可直取中军。”
“重甲并非永生铠甲,战败同样会亡。”
“若战马失速被困,这重甲便是坟冢。”
此为韩信常言。
重甲骑兵铭记于心!
十三个方阵,每阵五千人,交错切入匈奴侧翼或拐角。
分割、突袭、撤离,绝不深入!
“勇士们!冲锋!”
见秦军出击,冒顿随即率部迎击。
然先前达莱刺之败已明证,匈奴骑兵难以对抗重甲骑兵。
箭矢难伤其体,偶有误中战马或 ** 之处,仅受轻创。
十三支重甲骑兵反复穿插厮杀,十余轮后,匈奴损兵近十万,而己方仅折百人。
多数伤亡因匈奴骑兵佯攻,将重甲骑兵从马背推落,遭围攻而亡。
数轮交锋后,重甲骑兵方阵止步。
疲惫袭来。
这般战术极耗马力,不少战马已力竭无法前校
匈奴阵营。
冒顿目睹重甲骑兵回撤,疑惑稍纵即逝,继而狂喜:
“他们疲惫矣!”
“战马已乏力!”
“儿郎们,进攻!”
冒顿一声呼喊,忍耐已久的匈奴残军齐声呐喊,直逼秦军。
望着来袭的敌军,王贲镇定下令:
“盾兵,陌刀队备战!”
“盾兵,陌刀队迎击!”。
传令骑兵迅速传达了王贲的指令。
顷刻间,五万持巨盾长戈的士兵布于大军前方,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巨盾半人高,层层叠架,长戈自盾缝中探出,宛如披满利刺的猛兽。
与此同时,一万陌刀手隐匿于盾阵之后,静候出击的时机。
“弓箭手准备,抛射!”
眼见匈奴骑兵逼近,王贲再度下令。
“迎敌!抛射!”
号令一出,十万秦军齐齐引弓,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敌阵。
“防御!”
匈奴骑兵虽有藤盾遮挡,却仍有不少倒下。
此 ** 势,竟有两万匈奴骑兵中箭毙命。
“杀!”
随着盾阵开启,陌刀手突入敌群,展开疯狂 ** 。匈奴骑兵陷入无尽恐慌,纷纷掉头撤退。
这不仅是战场上的胜负,更是人心的较量。
眼见形势不利,部下纷纷四散逃窜,冒顿却毫不顾忌,大吼一声:“冲!”随即指挥残余兵力反击。
“杀光他们!”
察觉手下骑兵已有溃败之势,冒顿怒吼着激励士气。他深知,一旦这些士兵逃散,他的命运也将随之覆灭。
秦军为何如此强大?冒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他曾率军在丁零劫掠秦境城池,当时的秦军看似不堪一击,最终也被轻松击溃。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眼前的秦军远非昔日可比。尤其左谷蠡王戈耶摩尔遭遇秦军重甲骑兵的惨败后,让冒顿对秦军的实力提高了警惕。
如今,前军几乎全军覆没,冒顿心如刀割。这片战场的损失恐怕又达两万骑!
“放箭!”
看着敌阵中秦军陌刀队所向披靡,冒顿果断下令射箭。他亲自取出特制骨箭,朝围攻的陌刀队射击。
“掩护!”
巨盾兵早已严阵以待,迅速组成两米高盾墙,将身后陌刀队牢牢守护。
“撤!”
盾墙缓缓后移,撤向秦军主营。阻截的匈奴骑兵尽被长戈刺穿。巨盾兵与陌刀队成功退回阵地。
此役战损虽较重甲骑兵稍高,但也仅损失近千人,而斩获却极为丰硕——以千人代价斩杀两万余敌骑,重创匈奴军心。
战场上满目疮痍,遍地尸骸与断肢残臂,连惯于厮杀的匈奴人也感到触目惊心。
“单于……”
左贤王乌维尔吞咽口水,遥望秦军阵营,眼中满是恐惧。岁月让他胆怯,战场的残酷令他难以承受。
四十万大军耗损过半,而秦军不过万人伤亡。这一对比,令乌维尔心头沉重至极。
这场战役的损失已显而易见,继续交战似乎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