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国内和国际刑警那边都失去了神秘组织的所有消息,整个组织就像是神秘失踪了一样,而也因为暂时没了后续的消息,案件只能暂时搁置,所以专案组也回到了之前相对轻松的日子……
三个月后的清晨,潮湿的雾气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从城市的缝隙中悄然渗出。它先是缠绕住霓虹灯箱斑驳的锈迹,又顺着排水管爬上玻璃幕墙,将林立的高楼大厦浸染成水墨画卷中晕染的墨迹。街道上的路灯在雾气中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宛如一只只疲惫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注视着这座尚未完全苏醒的城市 —— 环卫车的车轮碾过积水的声响格外清晰,便利店卷帘门升起时的金属摩擦声也显得刺耳。
林锋推开专案组办公室的窗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远处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涌了进来。风掠过窗台时,震落了檐角悬垂的水珠,啪嗒一声跌碎在防盗网上。这气味里不仅有连日阴雨留下的霉味,还混着消毒水的苦涩与警戒线的橡胶气息 —— 那是医院封锁现场残留的记忆。
桌上冯军的照片旁,芸新送的百合花正静静绽放。洁白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未干的泪痕,诉着无法言的思念。花瓣边缘却已泛起褐黄,如同被岁月啃噬的老照片,提醒着这场追查早已跨越了季节更迭。窗台上的绿萝蔫了半截,垂落的枯叶正好搭在案件卷宗的封皮上,与照片里冯军警服上的银质徽章形成刺眼的对比。
“叮铃 ——” 尖锐的电话铃声如同突然炸响的警报,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来回激荡,震得林锋握笔的手微微一颤。荧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将他投在案情卷宗上的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
林锋抓起听筒的瞬间,冰凉的金属外壳让他后颈泛起一阵寒意。电话那头传来的喘息声像砂纸般粗糙,伴随着电流杂音忽大忽。\"林队... 朝阳区...\" 对方话音未落,背景里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压抑的干呕声。
\"重点!\" 林锋的指节捏得发白,办公桌上摊开的解剖报告被他带起的风掀起一角,上面 \"机械性窒息\" 的红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死者... 颈部有三道平行勒痕,间距三毫米。\" 警员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哭腔的颤抖,\"现场没有翻动痕迹,茶几上还摆着两杯没喝完的茉莉花茶,窗户从内反锁,钥匙就在死者裤兜里...\"
电话突然陷入死寂。林锋将手机拿远,屏幕上跳动的通话时长定格在 1 分 17 秒。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他手表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一下下敲在心脏上。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砸在防盗窗上的声音,像极了有人在用力抓挠玻璃。
半时后,警笛声撕裂晨雾。林锋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后视镜里张昊正将法医箱扣带逐一收紧,陈默则反复擦拭着配枪,金属部件碰撞声在密闭车厢里格外刺耳。
朝阳区 3 号楼前,警戒线如同毒蛇般蜿蜒盘踞,将聚集的居民切割成模糊的色块。几个穿棉睡衣的老人扒着警戒线张望,手机镜头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警车红蓝警灯穿透薄雾,在墙面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像极了某种神秘仪式的图腾。
踏入楼道时,林锋的皮鞋碾过一片玻璃碴。消毒水的气味几乎要灼伤鼻腔,那是医院惯用的次氯酸钠味道,却盖不住更底层的腥甜 —— 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正从三楼门缝渗出,与潮湿的霉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陈默突然捂住口鼻,喉结剧烈滚动,林锋拍了拍他后背,目光扫过墙面上干涸的喷溅状血痕,那些暗红的印记在惨白墙皮映衬下,像朵正在腐烂的曼陀罗。
他们快步走进 302 室,腐朽的血腥味裹挟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老旧防盗门发出吱呀呻吟,客厅的窗帘像两道垂死的眼睑紧闭,仅有的一丝光线如同手术灯般透过窗帘缝隙,在地面上投射出细长的光影,将整个空间切割得支离破碎。
年轻女子的尸体蜷缩在米白色的沙发旁,脖颈处狰狞的伤口外翻着,凝固的黑血顺着沙发边缘蜿蜒而下,在米白色的布料上绽开妖异的花朵。原本整洁的客厅此刻如同被暴风席卷过的战场,茶几上摆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杯壁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唇印,而旁边散落着几张揉皱的购物票,日期显示是昨下午三点 —— 那个时候,她或许还哼着歌挑选着日用品,完全没有预料到几个时后会遭遇如此厄运。沙发靠垫歪落在地,一本翻开的时尚杂志被鲜血浸染,模特精致的笑容在血迹下显得诡异而讽刺。
停尸间惨白的冷光灯下,死者脖颈处深紫色的勒痕如同盘踞的毒蜈蚣,在泛着青灰的苍白皮肤上凸起交错的褶皱。法医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勒痕边缘,隐约可见皮下断裂的血管渗出的瘀血已凝结成块状。她的指甲缝里嵌着带毛发的皮肉组织,暗红血迹干涸成龟裂的纹路,在放大镜下能看到纤维状的布料碎屑 —— 那是与凶手缠斗时从对方衣物上抓扯下来的证据。半睁的瞳孔早已浑浊,却仍保持着临死前骤然放大的状态,空洞的目光穿透花板,仿佛还定格在绳索收紧时喉骨碎裂的瞬间,眼角干涸的泪痕在尸斑映衬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每道细纹里都凝固着濒死时无法言的绝望与不甘。
程虎林撞开虚掩的木门冲进来时,作战靴在刑侦现场特有的警戒胶带上打滑。他胸前的工作证随着惯性狠狠撞在记录本上,发出闷响。这个四十岁的刑警队长抹去额角顺着警帽檐流下的汗珠,镜片上的水雾被粗糙的袖口蹭出几道凌乱的痕迹。
\"死者叫李雨薇,28 岁,全职太太。\" 他翻动记录本的手指沾着雨水,纸页被带起细微的褶皱,\"丈夫王浩是高新区 ' 智创科技 ' 的程序员,调取公司监控显示,昨晚 20:00-24:00 他一直在工位敲代码,有三名同事作证。\" 程虎林突然压低声音,喉结滚动着咽下因剧烈跑动引起的干呕感,\"但有意思的是 ——\" 他抽出夹在本子里的照片,李雨薇青紫肿胀的面容在闪光灯下格外狰狞,\"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正是争吵声响起的 20:15 左右。\"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他的影子被闪电拉长,扭曲着覆盖在死者生前精心布置的插花装饰画上。
林锋蹲下身时,膝盖重重磕在结满霜花的瓷砖上,寒意顺着磨白的牛仔裤迅速爬满脊椎。他屏住呼吸,目光如手术刀般剖开尸体僵硬的肢体轮廓 —— 死者左手无名指的婚戒边缘凝结着暗红血痂,脖颈处新月形掐痕与法医初检报告完全吻合。当视线扫过那只痉挛成爪状的右手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指缝间露出的手机边缘沾着半枚模糊的唇印。
\"手套。\" 他沙哑着喉咙伸手,指尖触到手机外壳的瞬间,能感觉到死者残留的体温正在金属表面缓缓消散。那只手如同被冻在琥珀里的昆虫,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指甲缝里还嵌着细碎的皮屑。技术科张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微微发抖,当密码锁界面弹出时,屏幕映出所有人紧绷的侧脸。
草稿箱里的文字在冷光灯下明明灭灭,林锋数着最后一个句号后的三个省略号,仿佛听见某个绝望的灵魂正在黑暗中倒计时。\"他要来杀我,因为他妻子死在了我丈夫手里…… 这一切都是报应吗?\" 光标仍在不断跳动,像临终前的最后一次心跳。他突然注意到文本末尾多了个奇怪的符号 —— 不是标点,倒像是匆忙间划出的半道波浪线,在发送键边缘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在三百公里外的临江市,相似的悲剧正在上演。霉斑像黑色蛛网般爬满墙皮剥落的老旧居民楼,昏暗的走廊灯光在穿堂风里忽明忽暗,将男人踉跄的身影切割成破碎的残片。他的拖鞋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赤脚踩在沾着油渍的水泥台阶上,每一步都带出刺耳的摩擦声。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后背,手机屏幕被颤抖的手指反复划开又锁上,第三次才终于拨通报警电话。
“警察同志,快来救救我妻子!” 他背靠墙壁缓缓滑坐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凸起的地砖棱角上,却浑然不觉疼痛,“她…… 她死了!” 喉间溢出的呜咽混着压抑的抽气声,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男人瞬间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瞳孔因极度恐惧而剧烈收缩,手机 “啪嗒” 摔在满是水渍的地面,屏幕顿时裂出蛛网状的纹路。
当警方撞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时,腐臭混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技术科王强忍着胃部翻涌,举起勘查灯扫过地面 —— 瓷砖缝隙里凝结的暗红血迹,在鲁米诺试剂下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无数双诡谲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主卧的雕花木门虚掩着,门把手上缠着半截断裂的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沾着干涸的组织液。推开房门的瞬间,陈队的瞳孔骤然收缩:周梦蜷缩在床尾,丝绸睡裙被撕扯成布条,盖在身上的鹅黄色羽绒被歪歪斜斜地滑到腰际,露出脖颈处三道深浅不一的勒痕。最上方那道泛着青紫的凹痕里,隐约可见编织物的纹路,像是某种绳结留下的印记。
梳妆台前的镜面蒙着层薄薄的雾气,五支迪奥口红整齐排列在鹅绒收纳盒里,其中最爱的 999 号色外壳还残留着咬痕。相框里的合影在闪光灯下微微反光,穿西装的男人笑得温文尔雅,无名指上的婚戒却被人用红笔粗暴地画了个叉。
“陈队!手机在床头柜夹缝里找到的!” 技术员张戴着乳胶手套,心翼翼地将证物袋举到灯光下。锁屏界面停留在短信编辑页面,光标还在最后那个省略号上不断闪烁。当未发送的内容被调出来时,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二十三个未完成的字:“那个男人,他要为妻子报仇,而我的丈夫……” 突然,窗外狂风骤起,未关严的窗棂发出吱呀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发出冷笑。
柳亦云的轮椅碾过地板缝隙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停顿半秒,像是在斟酌即将揭开的真相会掀起怎样的波澜。随着回车键重重按下,墙面上三块显示屏同时亮起,左边是城郊老巷的斑驳监控,右边是跨海大桥的车流画面,中间主屏幕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
\"两起案件相隔 327 公里,\" 她用红色激光笔圈出监控里的关键时间点,镜头里穿连帽衫的身影正将黑色塑料袋抛进垃圾桶,\"凶器都是医用手术刀,伤口深度精确到毫米级,连第三根肋骨下方三厘米的致命切口都如出一辙。\"
键盘被敲得噼啪作响,她调出两个手机屏幕截图,聊记录里闪烁的蓝色气泡写着同样的句子:「该结束这场游戏了」。当她把王浩和孙明的高铁购票记录重叠时,屏幕突然跳出人脸识别系统的警报,两人在安检口的照片并排出现,虽然戴着口罩,但下颌线的弧度和拿身份证的手势,像照镜子般重合。
\"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 她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 GpS 轨迹,两座城市的地标建筑在地图上连成诡异的直线,\"王浩出现在孙明工作的医疗器械公司楼下,而当晚上般,周梦的尸体就出现在三十公里外的废弃诊所。\" 金属轮椅扶手被她攥出指印,监控画面里呼啸而过的车灯,在她瞳孔里碎成不安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