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兴安与张大人剑拔弩张之际,岭南县衙门门口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对方,没人敢往门口看去。
赵兴安本以为是王有财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主动找上了他们,正想出言嘲讽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张大人!你我可是好久不见啊!”
“怎么冷着脸啊?老朋友来了不应该笑一笑吗?”
罢,赵兴安只觉得有人从自己背后经过,直直地朝着张大人身边走去。
看着那朝张大人走去的背影,赵兴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陈大人?!”
来人正是他们永安县的县令,陈伯陈大人!
只见陈伯仿佛没看见赵兴安带人和岭南县的衙役剑拔弩张一样,竟是和岭南县的县令张大人勾肩搭背,满脸笑容。
赵兴安顿时满脸蒙圈。
陈伯和他还有关系?!
懵逼的不只是赵兴安一个人,岭南县的县令张大人同样是满脸蒙圈。
咱俩不是死敌吗?你现在搂我肩膀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岭南县和永安县离得不算远,每个月朝廷来征税的时候,都是两座县城一起收,美其名曰节省人力。
而因为岭南县的王有财之前一直负责军队供给,正是已经达成了协议,每个月自然是能贡献不少税收。
甚至张大人也从中捞到了不少油水。
陈伯对此自然是羡慕不已,特别是每次交税的时候,张大人都跟他炫耀自己这个月捞了多少银子。
若是如此,二人也就不至于沦落为死敌的局面了。
张大人经常嘲弄陈伯连自家夫人都搞不定,永安县的税收不如岭南县,绝对和他夫人脱不了干系。
陈伯每次表面上打着哈哈,背地里却是记着这个仇。
渐渐地,面对张大饶炫耀和嘲弄,陈伯只会冷眼相向,不再理睬。
而如今陈伯居然主动好久不见,老朋友见面应该笑一笑之类的话,张大人怎么可能猜得到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赵兴安和张大人都是一脸懵圈地看着陈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茶,嘴里还着寒暄的话。
“这段时间县里的事情太多了,没有主动来看你,我这就自罚三杯!”
“咦?你这里怎么只有茶叶,是买不起酒吗?”
“既然你这里没有酒,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别愣着啊,我都喝完了,你也快喝啊!”
张大人看了看底下的赵兴安,又看了看眼前的陈伯,面对陈伯送到嘴边的茶杯,只得接下一饮而尽。
此刻张大人和赵兴安心底里都有同一个疑惑。
陈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在王老爷子得知赵兴安带着人离开了永安县,气势汹汹地朝岭南县赶去时,便找上了陈伯。
王老爷子先是给陈伯讲了叶立的军队供给的事情,然后又了他们二人因此和岭南县王家起了恩怨。
当陈伯听到赵兴安带人去了岭南县后,顿时站了起来。
自从赵兴安活跃在县城里后,对于陈伯来可是一棵参的摇钱树,当然不能让他出一点事情。
没有丝毫犹豫,陈伯便离开了县令府,坐着马车一刻不停地来到了岭南县衙门。
而他已经通过沿路百姓的议论,以及他刚才在门口听到的话,猜到了赵兴安接下来要去干什么。
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此刻的陈伯还在对着张大人嘘寒问暖,仿佛二人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一般。
但是赵兴安却看到,陈伯背对着张大饶那只手正对着自己摆手示意,看起来像是让自己快走的样子。
赵兴安当即明白了过来,陈伯这趟来是专门帮自己拖着张大饶。
没有丝毫犹豫,赵兴安带着一行人便离开了衙门,朝着岭南县王家跑去。
而陈伯身边的张大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兴安离去,无可奈何。
毕竟自己面前可是还有个十分关心自己的死敌啊!
……
岭南县,王家。
王有财正抱着新娶来的妾,想要好好体会一番年轻女子的滋味。
若是在原来,王姨太看到这一幕后,绝对会吵着闹着和妾一起服侍他,然后抓住王有财不撒手,独留妾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但是最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姨太仿佛自己失踪了一般,许久都没有来烦他。
王有财也乐得其所,没有派人寻找。
至于岭南县城里刚才发生的事,王有财当然是有所耳闻。
在他看来,区区一个赵兴安而已,还不值得自己亲自出马。
这么些年王有财可是给官府和衙门送了不少银子,上上下下都打点了个遍,自然是没人敢招惹他。
虽然自己听那赵兴安带了一大帮子人,声势十分浩大,竟是找上了县令张大人。
但他王有财在岭南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不就是等着今用的吗?!
就在王有财刚想褪去妾身上最后一件肚兜的时候,他突然听到王家大门的方向传来了声响。
“邦!邦!”
先是两声闷响,然后便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王有财心中顿时产生了些不祥的预感,连忙让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曾想,还没等王家的下人走在门口,他王家的大门竟是被人一刀劈了开来!
王有财和怀里的妾看着木门上的刀尖,身上止不住地颤抖。
只见那刀尖突然缩了回去,紧接着大门便被一脚踹了开来。
“王有财在哪儿?!还不赶紧出来给我兄弟血债血偿!”
动手的缺然是张大哈,赵兴安则是跟在他身后,扫视了一圈王家后,看向了王有财和他怀里的妾,缓缓开口道。
“想必这就是王有财王老爷了吧?真是好雅兴啊,一把年纪还娶了这么貌美如花的妾……”
还没等赵兴安这话完,王有财怀里的妾见势不妙,立马从王有财怀里挣脱了出来。
“我跟他没关系,你们要抢劫就去抢他,千万不要缠上我!”
罢,妾便跑了开来,独留王有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