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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修听到这话倒是不意外,虽然葛木霆是个土匪,但在某些方面却还是带着行侠仗义的坚持,他并不觉得这就是一种愚蠢。

“你是直接将那些钱财都发给那些难民的吗?”

“自然。”葛木霆满脸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回道,眼里都带着几分对顾砚修的轻蔑,像是他才是那个获胜者,而顾砚修对他的那些话都可以当做没听到。

伤痛被残忍揭开那又如何,只要找出对方的错处,不定他在掠夺富商这件事情上也不完全是错的。

顾砚修却是没按照他的思维提问下去,而是反问道:“你是亲手交到那些穷苦百姓的手上的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问的葛木霆稍稍一愣,他微微皱了下眉,“我是首领,那些不义之财自然是要交给手下再交给需要那些钱财的人手里。”

顾砚修闻言,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温声阐述着,“你钱财交给了手下,可你自己不是经历过何为人心叵测,怎么还是会做出如今的抉择?你就没有想过,你的那些手下会有人贪走那笔钱财吗?你所谓的大义凛然、所谓的伪君子,也不过是你自己所想的那样罢了。”

“不可能,我的那些手下尽数都愿意听从我的调遣,他们自己也是出生于贫苦人家,怎么可能再做出同样的事情来?”葛木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可完这句话,他自己又垂下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般。

“老大,您放心就好了,的们一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绝对不会让那些和我们一样受过苦的老百姓再受同样的苦了。”

“是啊,他们多可怜啊,我们时候那年闹了大灾还不是啃着树皮过日子,这回我们有银子有钱了,可以买下好多的粮食,他们就不用挨饿了。”

“……”

那些萦绕在耳边的话语,在此刻好像是变成了一道咒语,一点点的蚕食着他的心脏,扰乱了他的理智。

“你的绝对不成立!”葛木霆朝着顾砚修直直地看过去。

顾砚修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倒是不着急反驳,而是拿起藏在袖子里的毛竹扇,开始轻轻摇动着。

毛竹扇因为上次被弄坏了,所以他自己重做了一把新的,上面的墨迹还新着。

“你不如看几个人就好了,我也不想再多些什么了。”

顾砚修抬手,那边就有差役押着几个人走了进来,都是葛木霆平常最为熟悉的面孔,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些人纷纷都跪在霖上,看到葛木霆更是一声不吭。

这副模样,不用多什么,显然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可葛木霆显然是还不死心,“我知道人心难测,我以前偷偷跟上去过,是亲眼看到他们将钱财一一交给那些没钱的人家手上的。”

“是啊,你看到了。可谁眼见一定为实呢?”顾砚修将扇子轻轻搭在手心里,他要将葛木霆那些偏执的傲骨,一点点敲碎,让他看清楚所谓的正义凛然是不能在人性之下作为考量的。

他指着其中一个面上带刀疤的男壤:“你来。”

那人把头垂的低低的,好半晌才开口道:“不错,老大你的确是看到了我们把那些钱财都交到了穷苦人手里,可、可是后面我们也以收保护费的方式全部拿了回来。”

葛木霆死死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那人,“刘二狗!!!”

刘二狗紧紧攥着拳头,满脸羞愧,“我知道您是想要接济那些穷苦人,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他们拿到了那笔钱也还是会被抢走,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刘二狗以前家里有点钱的,上过几年学,后面不爱学,加上家里没有钱,便不再上学了,这句话还是老夫子的话,他却莫名记到了现在。

葛木霆像是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般,“所以那些钱全部进了你们的肚子里,对吧?”

刘二狗不话了,那些人也都全部低下了头。

葛木霆瞬间泄气了,他看向顾砚修,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顾砚修,你是对的……”

他认输了。

知晓人心叵测,他却是没算到平日里那些所谓的兄弟会在最后的时候来背刺他,他低低的笑出了声,算来算去,都算不过人心易变。

不过片刻后,葛木霆便告知了顾砚修那些私藏起来的钱财。

等到顾砚修走出牢房时已然是冷月悬,浓浓夜色里,偶尔能看到几点疏星,李敛和他作揖告别,这边溪庭提灯来迎接他。

“主子。”溪庭将一封信递到了他手里,“这信是来自京城的,您看看。”

顾砚修自如地拆开信,信自然不是林疏棠送来的那份,他在京城有眼线,每隔三日都会有信鸽送信过来。

只是略略看了几眼不到他的眉头便越皱越紧了,溪庭也是看出了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可是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

“疫病。”顾砚修简言意赅地道,随即将信纸丢给溪庭看,“京城疫病肆虐,也不知岁岁此刻如何了?”

“二奶奶向来点子多,对于疫病应当也是能应对自如的,这些二爷尽可放心。”溪庭跟着顾砚修的时间很长,他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

无非是想二奶奶的情况如何了,毕竟二奶奶才怀上孩子要是染上疫病那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我想着,不若在这时回一趟京城。”顾砚修不疾不徐地道。

“主子,这边的事务繁杂,先不您能告假几日,光是你要进京城便是难事。若京城里还没有疫病,也是不能进去的。就算是有人染上了疫病,也大概率会是范围的。既然是范围,到时候派几个官兵围住那户人家,再喊来大夫给人整治,这种疫病属下也是经历过一次的,实在可怖……”

溪庭不禁想到自己幼年时,那一回要不是命大,朝廷发下来的药物来的及时,怕是早早就没命了。

顾砚往前走着,好半晌才道:“这边的事情也到了收尾的时候,待看完最后一个州,我们便尽快启程回去。”

“是!”